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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七章 :太壞了這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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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國公一雙銳目看向兒子,臉上的神色當真是說不上好。似是有冷風從腳底板上竄上來,渾身都覺得冷颼颼的。

董允誠瞧著老爹絲毫不退步,很多時候他爹的想法都太保守,這並不是不好,只是有的時候難免受制於人。他這般年齡,正是年輕人熱血之年,他雖然少年穩重,但是卻並不是毫無熱血。

自己的妹妹都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,還要忍,怎麽忍得住?

他是忍不住的!

“爹,您這次忍了,下回還要忍嗎?要是下回別人又料準您的心思,是不是又要退一步?”董允誠耐心的跟他爹溝通。

“放肆!這就是你跟爹說話的態度?”定國公氣的臉都青了,“你年輕一腔熱血悶頭往前沖,怎麽就不想想這件事情的兇險之處。寧王跟信國公是舅甥,關系本就是親密非常,這麽多年信國公府為寧王做了多少事,付出了多少,寧王心裏怎麽會記不住?你以為就憑這件事情就能把寧王妃扳倒?簡直就是笑話!這件事情如果擱在你媳婦跟你的妾室的身上,你會為了一個妾室休妻?就算是你妻子真做錯了,那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,就算是有錯那也得捂在自家院裏,還能嚷的滿大街都知道?董家丟不起這人,同樣的寧王也丟不起這人!現在寧王本就在風口浪尖上,除了這件事情,他寧願這件事情是個意外,也絕對不會願意是個有陰謀的謀殺,傳出去寧王還要臉不要?”

董大哥雖然睿智,但是畢竟生活經驗比較少,在這方面無法跟大老爺相媲美。而且很多時候,男人處在一個地位上,顏面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。寧王的名聲素來都比較好,這個時候如果傳出寧王府正妃跟側妃鬥差點鬧出兩條人命,寧王連自家後院都打整不好,與寧王的聲譽是個極大的損害。寧王就算是拼著得罪定國公府也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情的。

定國公這麽一解釋,董大哥就明白過來,“難不成就這樣算了?”

“算了?”定國公看著兒子,“這次爹教你一招,什麽叫做悶聲發大財!先把事情查明白了,掌握了所有的證據,到時候爹讓你看看什麽叫做哭都哭不出來!”

徽瑜去看董婉的時候,大夫人正在端著藥碗餵她喝藥,看到徽瑜進來大夫人忙招呼她坐下,又讓丫頭們端茶奉上點心,好一通忙活。

徽瑜知道大夫人是感激自己,也沒阻止,坐在床邊的圓凳上,看著董婉笑著問道:“大姐姐現在覺得怎麽樣?”

董婉聞言面色就僵了一下,大夫人在一旁雙眼通紅,盡量的讓自己語氣聽起來比較柔和,“現在好多了,都能喝藥進水了,等將養兩天就能坐起來,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
徽瑜心裏起疑,看著大夫人粉飾太平的樣子也沒追問,笑著點點頭,“是啊,都會好起來的。大姐姐安心養病,別的事情有大伯父跟大哥哥呢。”

董婉對著徽瑜擠出一個笑容,“多謝二妹妹救了我們母子的性命,這次若沒有你,我都不敢想會如何。”

“大姐姐別這麽說,你是有福的人,便是遇不上我也會遇上別人的。”徽瑜道,握著董婉有些發涼的手,低聲說道:“嘉哥兒是個很孝順的孩子,當時看到我就讓我就他母親,這是個好孩子,大姐姐要早點好起來,孩子看著呢。”

董婉忍不住的哭起來,“都是我不好,非要回來,非要回來,差點連累了孩子,都是我不好……”

“你別哭,才剛剛好點……”大夫人說著也哭了起來,徽瑜在一旁看著也紅了眼眶。

董婉因為寧王出了事情,心中著急就想著回京看看,沒想到半路上出了事情差點連累了兒子,此時的悔恨就如同滔滔江水一般,恨不能時光倒流回去。徽瑜心裏就嘆口氣,若不是董婉真的心儀姬夫晏,只怕也不會聽到這個消息就會著急往回趕,也不會被別人有機可趁了。

這次的事情,對於董婉來講也是一個坎兒,若是姬夫晏不能給她一個交代,只怕從此以後董婉對他就再也不會有以前的那份眷戀跟心儀了。

徽瑜好生勸慰了一會兒,瞧著董婉有些昏昏沈沈的精神不濟,知道她重創過後需要休息,就起身告辭,董婉對著徽瑜感激的笑了笑,“等我身體好了再好好的謝你。”

“行,我等著大姐姐早日康覆那一天來謝我啊。”徽瑜笑著應了,這才往外走。

大夫人親自把徽瑜送了出來,在門口握著她的手,“好孩子,大伯母真是要謝你,好好的謝你,你說你想要什麽,我都給你。”

徽瑜簡直哭笑不得,“大伯母,千萬別這樣說,只要大姐姐平安無事就好了。我去給祖母請安,然後看看我娘就直接回王府了,天太晚了王爺也擔心。”

徽瑜提起姬亓玉,這才恍然想起一件事情來,從出事到現在也有大半天了,怎麽沒見姬夫晏的身影?想到這裏到底是忍不住好奇,低聲問了一句,“寧王還沒來看大姐姐?”

大夫人的神色就沈了下來,徽瑜心裏就明白了,就安慰道:“也許王爺不在府裏,一時間沒接到消息,大伯母也別著急。”

大夫人不好在徽瑜面前說自己女婿的不是,只得擠出一絲笑容,“你說的是,總會來的。好孩子,大伯母就不送你了,你自己也好好的,等到過幾日大伯母再看你去。”

徽瑜忙推辭一番,就直接去了太夫人的院子,給太夫人問過安,太夫人詢問了幾句她發現董婉的過程,徽瑜一一答了,太夫人的神色並不好,瞧著比前段時間更顯得有些老了,徽瑜就說道:“祖母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,府裏的事情都有大伯父大伯母呢。”

太夫人難得對著徽瑜和緩一笑,“孩子都是來討債的,應付這個,又應付那個,你們都好好的我才能安心。就算是閉了眼,我也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了。”

徽瑜心裏就有些戚戚,又陪著太夫人說了會兒話,瞧著太夫人精神不太好,這就起身告辭去了董二夫人那裏。

董二夫人早就等著了,看著女兒就拉進屋裏,徽瑜就把見了皇後的事情說了一遍,皇後的意思也簡化了下給董二夫人提了提。

董二夫人沈默一會兒,這才說道:“皇後娘娘是個有大智慧的人,你以後要越發恭敬些。”

“女兒知道。”徽瑜不願意看著董二夫人這麽緊張兮兮的,就轉開話題說道:“我就是把事情隱晦的跟大伯父大哥哥提了提,至於他們要怎麽做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。娘,你也記得皇後娘娘的事兒您別跟別人說。”

“我又不傻,跟你似的,別人對你好就恨不能把心都掏出來。”董二夫人白了女兒一眼。

徽瑜:……

看著天色不早了,董二夫人就攆著女兒走,“趁著天亮趕緊回吧,要是趕上宵禁又惹麻煩。”

徽瑜也怕姬亓玉在家裏等著,就不墨跡了,頂住了董二夫人好好地照顧自己,這才起身走了。

董二夫人一路將女兒送到院門口,這才折回身去,到底是掛念著,眉頭緊鎖。

徽瑜一路出了定國公府,雪琪雪瑩在身後跟著,後面還跟著四名粗使婆子,一行人倒也顯得陣勢頗大。出了二門,一路到了大門的時候,徽瑜正擡腳下臺階,就看到姬夫晏打馬而來,翻身下馬就往府裏走,看到正外走的徽瑜楞了楞,但是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,對著徽瑜擠出一絲笑容,“四弟妹這是要走了?本王還未謝過四弟妹對婉兒母子的救命之恩,這裏謝過了,回頭我再親手奉上謝禮聊表心意。今日來得匆忙,無暇備下,四弟妹莫要怪罪才是。”

徽瑜沒有想到在這裏會遇上姬夫晏,看著他行色匆匆,衣擺上還有一層塵土,看來騎馬趕了不少的路。姬夫晏來的這般晚,難道是真的不在京都?徽瑜顧不得細想,就說道:“王爺不用這般客氣,大姐姐跟我姐妹情深,嘉哥兒是我外甥,我自然是義不容辭。王爺還是趕緊去看看嘉哥兒跟大姐姐吧,出事的時候大姐姐用自己的身體把孩子護在身下,孩子都嚇壞了,當時見到我哭著讓我救他娘,這麽小的孩子,遇上這種事情,真是作孽啊。”

姬夫晏的神色就變了,對著徽瑜拱拱手,微微一頓,“跌了,這份情本王記下了。”

“不用。”徽瑜淡淡的說一聲,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她能做的都做了,將當時淒慘的情況說給姬夫晏聽,想來他心裏不好受吧,畢竟嘉哥兒是他的長子,又是他十分疼愛的孩子。

姬夫晏回頭看了一眼徽瑜,就轉身大步的進了國公府。

徽瑜一路回了靖王府,這一整天跑來跑去,沐浴更衣的時候差點在浴桶裏睡過去。還是雪琪跟雪瑩兩個丫頭給她換上衣服,扶著她一頭栽到了榻上轉瞬間就睡著了。

這一天又是救人又是奔跑,還要句句斟酌的與人說話,徽瑜身體累心也累,這一躺下就起不來了,睡得昏昏沈沈的。等到睡醒的時候,天都黑透了,聽著凈房裏傳來聲音,知道是姬亓玉回來了,就忙坐起身汲上鞋下了床。

姬亓玉系著衣裳走出來,就看到徽瑜汲著鞋就出來了,頭發散著披在肩上,一雙眼睛還帶著剛睡醒後的朦朧,看到他還沒說話就先笑了,姬亓玉也跟著不由笑了笑,迎上前去將她擁入懷中問道:“怎麽起來了,不多睡會兒?”

徽瑜摸摸肚子,“餓了。”

姬亓玉嘆口氣,轉頭就吩咐人擺飯,然後看著徽瑜問道:“去了定國公府沒人為難你吧?”

徽瑜拉著姬亓玉在榻上坐了,伸手拿過窗臺上的銅鏡跟玉梳擺在炕桌上,半側頭將頭發梳開梳順,邊梳邊說道:“那是我娘家,誰還能給我委屈?”

“未必見得。”姬亓玉鼻子裏哼出一聲,不過到底是徽瑜的娘家,他也不好多說,“那這件事情他們打算怎麽辦?”

徽瑜手裏的梳子被姬亓玉拿了過去,他就開始一下一下的給她順頭發,徽瑜驚得半響沒說話。看著徽瑜驚訝的神情,姬亓玉反而覺得有些尷尬。他是看著徽瑜自己梳頭有點笨笨的,就想幫忙,看著徽瑜的眼神倒好像自己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。

看著姬亓玉囧囧的樣子,徽瑜垂頭笑了笑,不再盯著他免得他不好意思,就半垂著頭緩緩說道:“我看著大伯父肯定是以穩為上,大哥哥怕是不肯咽下這口氣,倆父子肯定會有爭端。”

“哦?那你覺得誰會贏?”姬亓玉看著徽瑜不再看他這才自在了些,他沒給女子梳過頭,第一次梳還有些手生,這樣邊說著話邊梳頭,倒是讓他覺得不那麽尷尬。

徽瑜想了想,這才說道:“這件事情可不好說,不過我想大伯父人老成精雖然以穩為上,但是這麽多年大伯父可沒吃虧這樣的大虧,這口氣大伯父肯定不會輕易咽下去。但是大伯父這樣的人肯定又不願意跟寧王生怨鬧得不愉快,只怕最後倒黴的只會是夏家。大伯父肯定會說服大哥哥,然後暗中出手,讓信國公府吐血三升。”

姬亓玉手裏的動作楞了楞,沒想到徽瑜居然說。不過徽瑜在定國公府長大,對定國公的了解肯定比外人多多了,如果徽瑜能這樣講,那就是定國公想要兩面周全還能出口氣,這個算盤打得不錯。

將梳順的頭發綰成一個簡單的纂兒,姬亓玉拽過徽瑜的妝奩,從裏面翻了翻最後挑出一支黑檀木雕刻成的芙蓉花簪簪在發間。又把銅鏡往徽瑜眼前推了推,“你看看可還成?”

徽瑜對著鏡子照了照,頭發綰的有點緊,而且發型沒有丫頭們梳的光滑漂亮,但是姬亓玉第一次做成這樣,徽瑜心裏還是暖暖的。轉過頭在姬亓玉面頰上快速的親了一下,“很好看,我喜歡的緊。”

姬亓玉被徽瑜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唬了一跳,但是聽著這話就忍不住的笑了,“第一次梳,不太好,有點歪了,要不你重新梳下。”

“不要。”徽瑜笑著拒絕了,摸著肚子說道:“咱們先吃飯,我餓了。”

姬亓玉看著徽瑜耍賴的跳了開去下了榻,只得跟了過去,眼睛一直在徽瑜那有點歪的發髻上打轉。

一整頓飯的功夫,徽瑜都頂著那有點歪的發髻吃東西,驚得旁邊一眾丫頭婆子看了徽瑜的發髻,都恨不能沒生倆眼珠子,一直盯著地磚瞧,好似那四四方方的地磚上忽然開了朵花。

等到吃晚飯,徽瑜進了內室實在是忍不住的笑了,捧著肚子歪在榻上,姬亓玉的臉都黑了。

趁徽瑜不註意,姬亓玉就把徽瑜的簪子給抽了下來,一頭黑發又重新恢覆自由了。然後,這次換做徽瑜傻了。

這人怎麽這麽小心眼。

姬亓玉看著徽瑜怒視著自己,伸手摸摸她的頭說道:“梳的不好看,知道你不嫌棄,是我瞧著礙眼。”

徽瑜:……

不過這話聽得心裏甜絲絲的,好像是他覺得自己能更美一樣,呵呵……

都說陷入愛情中的人智商都是負數,徽瑜以前嗤之以鼻,現在覺得好像有點道理,就這麽點破事,怎麽就那麽只得她開心的跟個傻子似的。

怎麽看都覺得自己犯蠢。

徽瑜下午睡了那麽久,這個時候一點睡意也沒有,姬亓玉心裏裝著事情一時半會也不想去睡,兩個人就又拿出棋盤擺上棋子廝殺起來。話說有個共同的愛好,閑時無聊的時候真是消磨時間的好辦法。

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姬亓玉跟姬夫晏交鋒較多,下起來幹脆利落,手起刀落,絲毫不拖泥帶水。徽瑜最近正深陷愛情中,棋子之間就像是勾著絲,透著幾分纏綿的味道。這棋下到最後姬亓玉下不下去了,索性抱著徽瑜直接進了帳子。

哪裏有下棋還勾人的,沒辦法下了!

徽瑜覺得冤枉的很,她真沒勾他!

遇上小心眼的男人,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啊。

徽瑜早上起來看著姬亓玉居然沒有一早出去,還是很驚訝的。輕輕舒展下有些酸軟的四肢,自從解下海運的事情他就起早貪黑的跟那楊白勞一樣,今兒個沒早出去,她都要感動的流淚了。早上起來床空一半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麽美好。

“醒了?”姬亓玉被徽瑜舒展的一腳給蹬醒了,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隨口問道。

“你怎麽沒出去啊?”徽瑜睡不著了,索性坐起身來問道,半探過身去從帳子裏伸出手,抓著外面放好的衣衫拿進帳子裏開始穿衣服。

姬亓玉伸手就把徽瑜給拽了回去,“天還早,再睡會兒。”頓了頓又說道:“外面的事情順上頭了,就不讓需要我親力親為了,養那麽多奴才跟幕僚難道是吃白飯的?”

徽瑜目瞠口呆之餘又被迫躺了回去,“這才多少功夫啊,你都順上頭了?”這也太快了吧,當初鹽務那邊姬亓玉弄了幾個月才順上頭呢。

“也不稀奇,我在南方海運那邊頭幾年就開始入手準備,幾年下來要是沒有點成色,那也太窩囊了。”

姬亓玉這麽一說,徽瑜就想起來了,是有這麽回事。當時這茬好像還是她無意中提起來的,而且當時姬亓玉還從外祖父那邊借了闞志義使喚……不由的有些囧,她都把這事兒給忘了,要不是姬亓玉提起來她幾乎就想不起來了。

果然是傻多了!

“我都忘了這回事兒。”徽瑜傻笑,“不過當時可沒想到有朝一ri你會這般正大光明的接手海運之事。”

“是沒想到,只想著渾水摸魚來著。”

當初闞志義想要出海,沒想到南方海運出了岔子,起了內訌,這才舍棄了泉州那邊的碼頭從山東的出海。當時姬亓玉知道這件事情後,在裏面做了什麽部署徽瑜不知道,但是只看著短短時日姬亓玉就在海運上理順了頭緒,可見他當初做的功夫可不是表面的那些,而是應該在海運內部安插了人。

男人太歷害怎麽破?

徽瑜有點憂桑。

“那你現在這麽快做出成績,會不會太打眼了?”低調啊低調騷年,要是桃子又被摘走了,這次徽瑜都要暴走了!鹽務的事情也就算了那時候她還沒打著跟姬亓玉一條心,損失了就算是有點肉疼也還算不上心疼,但是這次要是海運這次的差事,要是再被皇帝摘了桃子給別人,徽瑜都要罵爹了。

姬亓玉就笑了起來,他知道徽瑜在擔心什麽。以前他的身邊也有人,聰明如章敞,睿智如郭令華,都是他的幫手。但是這些人說到底還是外人,只是他身邊可用之人,就算是對著這些人,他也不說有什麽說什麽,只能說是他重用他們,信重他們。但是現在身邊多了一個可以說心裏話的人,這種感覺姬亓玉覺得挺好,挺美滿的。

徽瑜不僅能聽他說話,而且能聽得懂他說話,關鍵還能替他委屈知道他委屈在哪裏。知道委屈就算了,還能提前替他打算。這種感覺就像是娶個媳婦不是包辦的而是自己心儀的,美呆了!

“就算是最後又被摘走,我有什麽法子,那畢竟是皇上。”姬亓玉逗她,上次鹽務的事情因為最後給的是嘉王,他就順水推舟的交出去了。嘉王說起來是跟他親近的,給他不算是損失。但是這次海運的事情,他謀劃了幾年,辛辛苦苦這麽久,怎麽可能還會跟鹽務的事情一樣。更何況這兩年皇上貪戀女色,身體大不如前,說句不好聽的,在上頭這個位置上呆多久誰知道呢?

以前他沒有爭位之心,他知道他生母給他取字退之,就是希望他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。可是現在他卻不這麽想了,如今寧王視他如死敵,若是將來登上帝位的是寧王,他自己無所謂,卻要連累著徽瑜也看別人的顏色過日子,他的孩子們也要卑躬屈膝的過日子,想想他就受不了。

若以前,只想著自保。那麽現在,他是有心要爭一爭了。

只是怎麽爭,如何爭,還需要細細的謀劃。

海運的事情也算是誤打誤撞,他既然攥在手心裏了,誰也別想讓他交出去。

徽瑜不知道姬亓玉在逗她,就有些急了。騰地坐起身來,看著他說道:“你真這麽想的?那……那要是以後……”以後寧王容不下你怎麽辦?寧王是原文男主,最有可能登頂的人選,徽瑜知道但是姬亓玉卻不知道。也許在姬亓玉看來,只要不是寧王登頂誰都無所無謂,可是徽瑜卻知道皇權之下無父子,更徨論兄弟?

他現在多出色,將來就要受新帝多少的猜忌。

就算是將來嘉王登上帝位,徽瑜都不敢保證他們的兄弟之情能比得過那帝王特有的猜忌之心。

看著徽瑜真的急了,姬亓玉反而傻眼了,怎麽瞧著這麽聰明的一個人兒,在這上頭反而犯傻了呢?

“別怕。”姬亓玉也順勢坐起身來,將徽瑜攬入懷中,看著她鄭重的說道:“便是為了你,為了我們的孩子們,我也會好好地。真是個傻姑娘,怎麽就這麽相信了。”

徽瑜這才回過神來,她居然被騙了!

好丟臉!

她決定今天一整天都不搭理他了!

太壞了這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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